[12国记]一日百合5

zhouyiii

不管是不是王气的作用，景麒一天比一天精神起来。在可以坐稳的时候他就开始批阅公文了，阳子提议给他在朝议时加个座位，却被他以没有先例而否决。长年累月的公务既繁琐又无趣，常常会有精疲力尽的感觉，这种时候还要面对那张毫无表情的脸，阳子非常不开心。

4 S# \; [( |! K# N/ T+ l7 S“景麒……”
5 R# h$ i6 T- H
/ H$ V" g1 E; Y! N% e8 T1 |9 Q1 e假如她不说话，景麒决不会先开口，除非是有正事。现在他已经不像前些天那样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，但每个晚上伴随着他俩仍然只有沉寂。
5 Z  H/ p$ {& [. \5 |
. T( C/ H' j" |- z* b+ k“是。”

6 n: J- J, U. ~无论是看书、喝茶还是单纯的沉思，阳子每次看到他时，都会怀疑他是否是忘了自己在场。然而只要她的视线不在他身上，她就会感到他在盯自己。也许称不上“盯”，总之，那是一种专注有力的目光。
( H+ a/ K7 J6 a1 I) c
“你还在生气吗？”
4 S+ T) u; d# E6 w% N2 |% A9 z
2 J$ `0 t0 e! o% j0 M阳子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气氛了，她要单刀直入。
: Y5 p9 f6 h, E& K% A' |
“没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老用谴责的目光看着我？如果你觉得我错了，请直接说出来，我改。”
: v- e3 t7 Z) V: X4 L" u! h
“请您……更稳重更高雅些。”
. p- k' o9 {" }9 N  U7 V$ z
' K3 C. L6 y/ d“好，我以后不会轻率行事了。”
/ l2 M: b8 ]( h" ?
“嗯。”

$ m7 c% _6 C) q7 o眼看着沉寂又要笼罩一切，阳子虽然有点踌躇，还是说出了心里话：

“我对你也很不满。四月十三那天你没有真的生病吧，那天你去了哪里？”

“唔……”

  }& N% {3 N. R. \) [0 l, S5 K$ }- P& u景麒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。
+ E' X4 w- [) j% u4 U- a% u  T) m5 [
“回答我。”
' m, P! D! v7 ^& [4 v8 h
“撒谎是我不对，请见谅。”
3 g# L! Z  U* q9 z4 u* @: z' o7 z
0 n3 f/ ^4 h# Z/ L6 k“去了哪里？”

景麒的眼圈红了：
/ G) M. s( Q5 c# X" {
“只是随便走走。”
7 T9 ]( N/ A" Z3 v) y
一种掺杂着愤怒的无力感升腾起来。为什么她和他总是沟通不良，答案找到了，答案就是他根本不想和她沟通。这种近乎藐视的态度使阳子联想起水刀中的舒觉，顿感物伤其类。

“你现在感到幸福吗？麒麟只要和王在一起就会幸福，是吧？”

“唔……”
+ S+ s; u0 F# u' g" x
' f$ O7 B6 n) ?, s' s2 a她欺近前去，用手按住他的前胸：

“这样接触，应该是幸福得无以复加了，对吧。”
# z' F& l7 ~, p( e( U8 T7 U
默然良久，景麒打开了她的手，恨恨地说：
4 @( v( K" e8 ^! O1 O
“不。”
4 p) V) @+ o2 T! Z6 R' |4 [
“为什么？”
$ k2 N( Y/ i1 L/ G) r# S2 ]8 B1 ]$ S7 G
阳子一把揪住他的胸襟。
6 \& O5 M' a* `5 M
, D4 O% G) F8 ]' c“不为什么。”

景麒又一次打开了她的手。一瞬间她几乎拂袖而去，不过想到那些可怕的说客，不，想到自己有责任和本国宰辅处好关系，才软了下来。

“对不起。”
0 ?: g6 S( {$ P2 ?# ^
' e* h+ ^2 L/ y4 J她说。
) h  K; O  ]4 L
" r3 c/ }+ u* v* [* E4 L（语声诚恳，但内心不以为然。虽然内心不以为然，但语调神情无可挑剔的诚恳。这是众口交誉的优等生中岛阳子的拿手好戏。）
. d$ x2 ]4 x. r# d* ~( o
“您不用道歉。”

景麒有点吃惊，
6 ^: B  [3 d. m
  T2 Z6 z* e% A" `0 O7 @7 k“您总是那么轻易地对我说抱歉，嗯，即使发生了争吵，也未必需要以一方的道歉来告终，我是这么认为的。听说，听说蓬莱的人爱说抱歉？”

好久没人向自己提起蓬莱了，阳子可以清晰地听出景麒语声中的踌躇。关于王朝的三个节骨眼儿（世称“三山”），她并非一无所知。
$ S& r5 \! r  H; C) J7 ~  ~
“呵，是啊。”
; c; D/ r) _  ~6 g
" U' i9 C7 x- O) p" p2 S所谓的众口交誉只是表象，虚伪的好态度只会建立出虚伪的好人缘。要压制那个中岛阳子，就像压制人性的弱点一样，需要奋战一辈子呢。她苦笑起来，
: `6 D4 C4 |! f) E* B: v
) j2 m/ K5 l9 ~5 B) H/ x“即使不认为是自己的错也会道歉，所以大和民族被斥为虚伪一族。”

; N7 E% r5 h  w* B“主上……”
' v1 y' h; @' O& p! V0 q& f' d
景麒把脸转向了别处，
' K* y% b- l/ l* @% n' ?
% i/ ^, T* }) n8 S( f$ L“我是个不爱说话的人，所以从前，不能也不觉得应该和别人建立起亲密关系。结果和那位……和她陷入了僵局。那时我才发现，至少，至少和王相处的学问很重要，这关系到庆国的国计民生。有一天，玄君请我回蓬山教导年幼的泰台辅，尽管泰台辅没能在我这里学到什么，我却从他身上学到了非常重要的东西。心里的感情如果不表达出来，对方往往会感到被藐视着。于是我无论如何难为情，都会对她直抒胸臆。”
6 w8 w- X5 ~* I7 T
延王曾经说过，先王以景麒的妻子自居。果然，那不是她纯粹的自欺欺人……
% U3 w; @2 i2 e
( I3 J1 f) x- Z“一味逃避一味拒绝的她有了转变，把我视为她生命中最重要最亲近的人。然而我却一点也不幸福，您知道为什么吗？”

“因为她成了病态的……”
  Z/ r& @) P3 Y! P; J
: X* e: K3 G& }/ \+ T5 W“她那病态的情绪导致生灵涂炭，我当然很痛苦，但是最初的时候，她也有过治国安邦的干劲。那个时候国家百废待兴，我却一点也不幸福。因为……王不开心的话，麒麟是不会幸福的。”

& H5 K- O# X% h8 g4 z# {景麒轻轻低下头，直抒胸臆的后果是她痴痴地爱上了他，然后生灵涂炭。冷淡是错，亲近也是错，在阳子面前他再次选择了冷淡，可是看到她单方面努力着拉近两人的距离，他觉得很难受。即使舒觉和他关系良好稳定，也过不了“第一个节骨眼儿”，国破家亡是一开始就被注定了的。没错，虽然往事不堪回首，但他还是确定了，在高里要身上学到的东西，绝对不是错，
: n" f5 h5 e* v# i  c5 W
% a9 C+ P* u( B“应该说抱歉的是我，主上，我应该好好回答您的质问的。你说的对，和您亲近，和您接触，我会本能地产生幸福感，但是看您如此不悦，我怎么也幸福不起来。”

“听到这样的答案，我就很欣慰了。”

阳子捧住他的脸，让他面对自己，

“但是，你为什么还是一脸哀愁？”
( B6 Q8 r4 _, K' [
3 P$ C- ~6 p% _' l  v“您知道麒麟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吗？”
7 K3 c' M& w4 C4 b
  L; h7 N  J) O: _* B“是残忍的诏命吧。”
% j2 d; L9 I, c( \/ N* k* B0 r3 Z
“诏命不管有多残忍，只要怨恨下诏的人就可以了；民不聊生，只要怨恨国君不肯纳谏昏庸无道就可以了。”

“那么……”
  ?. J+ F3 t) t$ b$ f) K, k
8 I6 C! F1 n% I" p) b2 W“真正的痛苦是，明明知道自己怎么做，自己的王才会幸福，可是为了天下苍生，偏不那么做。因为是自己的选择，是自己的决定，可以怨恨的只能是我自己。对那位……对她来说，只要我陪着她退隐到祥乐园，即使人生短如朝露，也是幸福……”
# a) J5 e! ^/ f+ y9 f9 Z  }
“你怀念先王吗？”

“我只想忘记。”

“明明是难以忘怀呢。”

/ [( @  A7 N+ E( V. b“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去过祥乐园了，一到那里，往事就会历历在目，那难以言喻的悔恨和遗憾……”
) P5 }/ ^9 O* t0 u! c/ u
* W. B9 \6 F) ?2 O5 x( f' V3 ]“你错了，景麒，那些人那些事，虽然悲惨却永远不会再重来，你应该珍藏你的回忆啊。明年，我陪你一起去给先王扫墓吧。”
: f- R* z; g! r. z* t% Q3 R. O
“给她扫墓？”
3 H0 q2 M; B1 ^, I5 f/ D" T
“否则，你又何必把她安葬在陵园之外？”
! i  F/ S: ^+ [/ N
“那是因为……她是人。人是应该埋葬在人间的。”

“人？”
5 y, L9 }" y  B8 M8 c2 F
“他们告诉我，她为了让我活下去，退位了。他们说，那是因为她爱我。”

; ^: Y6 ]2 |0 E" B$ q2 F2 G“他们说……”

+ s( e( f; x( V阳子感到，景麒其实并不赞同“他们”的说法。

“她最大的心愿是还原为人类。因为无论如何也不能还原，她变得丧心病狂不可理喻。我病倒的时间很长，大部分时候神志不清，不过我相信，她在蓬山一定是如愿以偿地还原为人了。第一次，可惜也是最后一次，她的幸福和国民的幸福一致了，她的行为终于对国民有益了，我真为她高兴……”

“嗯……”
6 X5 a: d$ D3 e6 H3 I0 ]' ?
“她非常眷恋她那死去的母亲。她有时会责备我，要求我把她还原为人。我没有父母，不是人，不能理解这些感情，只觉得她莫名其妙小题大做。后来我遇到泰台辅……”
" g8 C: z5 O+ I( r3 y
“那么，你想做却又不能做的那些关系到我的幸福的事是什么？”

“那、那是……”

  N. Y0 v! m, L1 _, m“送我去蓬莱走走，对吗？”
  x7 C2 T& M' `
“主上！”

“我曾经偷过十五次宝重，从宝库里。”

  H4 }, Z/ n  H% E9 g$ D“啊，您怎么可以！”
# A1 N. J+ d2 Y% O
. K8 q  x4 x9 A修长有力的手指按住了他的唇，阻止了他那可怕的说教。

6 U  l$ n* |. c) g" I# |6 J“那是三、四十年前的事情了。”
: l' t4 r8 G9 O  b6 f  x4 i
“唔唔……”（前些天您刚偷过！）
" Y# h: X; j" x2 y6 G9 n: `
“送泰台辅回国之后，我用水刀看过那边的世界，看到父母亲友因为失去我而伤心就觉得难过极了，而看到他们对我的消失无动于衷也觉得很难过，微妙的是我无法分辨哪个场景是真哪个场景是假……有段时期动乱特别多，你记得吗？有几次还和你翻了脸，就是在那些日子，我常常质疑自己为什么留在这里！我想回蓬莱的家，于是我去看蓬莱的家，我看到父亲和母亲有时争吵有时冷战……”
# g9 n+ _" E: H# y6 W0 ^0 M. p4 R
阳子语调沉稳，目光茫然，

% v2 L/ O# V$ J! e“他们离婚了，在三十九年前。”
7 O! [$ x0 c, c% {1 q0 i
, B6 g% y7 v4 A" o- D5 s; m) }“嗯。”

“我那么眷恋的家，我做梦都想回去的家，我的父亲和母亲，已经舍弃了。”
3 j3 B) P3 I3 B
她的指尖在景麒的唇上细细地颤栗着。
- \& D) j# k; d
/ C1 P( P0 l$ d4 _景麒握住那些颤栗的手指。
7 l& o7 g- B3 q8 j" Z+ o- m7 C  V9 k3 H
& H0 {8 O4 P$ t; u: w“这里的人们频繁地结婚离婚……”
' c. R8 W  L5 J  Z$ q& x! Q; I
“我对人类的婚恋状况并不了解。”

4 A: t% q% r0 I; V! [景麒谨慎地说，
( ]  U2 i* b. m! W
“只听说结婚离婚是家常便饭，人们兴之所至就会野合，也不需要相爱作前提。在蓬莱，在您的出生地，移情别恋或离婚是极其严重的事情吗？”
6 `$ S9 W# U& K8 l% ^
3 s& G1 X2 X1 D' W$ g) x“虽然发过誓，无论疾病、贫穷还是衰老都不离不弃，但蓬莱人常常因为琐碎的理由放弃婚姻。女性由于生理上的原因，一般是受损害的一方。”
& [4 }1 I9 r0 K* T1 _. G* x3 n
, j; D% `/ N$ e) {“您是说妊娠？”

“生育和堕胎都很伤身体。”
, B4 R: T$ j5 U% S) b
, I0 f- D  F! i6 ^, C阳子点点头，

. k- D4 W; t* q) Y  v“这里的亲子关系比蓬莱松散得多，再婚后抚养别人的孩子也毫无芥蒂。我想一是因为子女无权从双亲的财产中获益，避免了经济方面的纠葛；二是因为没有妊娠过程。老实说，如果蓬莱的父亲和子女之间，去除继承家业传宗接代以及诸如此类的因素，我不觉得他们的关系比这里的父子或母子更密切……”

景麒皱起眉，问：

- ]; t& O( S! x0 P“您是说，两个世界的父子关系都是松散的。而这里的母亲像父亲一样，不用在体内孕育子女，所以关系也是松散的。只有蓬莱的母亲，在妊娠过程中和子女建立了奇妙的羁绊，母子关系特别密切吗？”
0 q8 D; j1 `3 s
% R# l$ }) U' E$ e& b“当婚姻破裂的时候，母亲往往更想要子女的抚养权。嗯，其实只看日常生活就很明白了，父亲出门玩乐母亲在家看顾子女，这是最常见不过的。”

“孩子对母亲来说这么重要，母亲也对孩子来说也是无比重要吧。我认为中岛夫人和高里夫人都不算好母亲，但您和泰台辅都念念不忘。”

& W' {5 v" q4 c8 h$ X% `0 e“我妈妈也许不算明智，也许她太软弱，但我知道她对我的心。伴侣有变心的可能，母亲的心永远不会变……”

“母子关系凌驾于所有关系之上吗？真是不可思议，母亲去世的时候，子女通常正当壮年，每个蓬莱人都会度过悲痛的后半生吗？”
3 m' E4 s1 z( e; A+ e/ |
# w8 I& X, q9 S. Z0 y, Y) P“不，母亲虽然不可替代，但更重要的还是伴侣。怀着对母亲的思念，和伴侣携手走完自己的人生旅途，即使有时在途中会更换伴侣……”

“最重要的是伴侣？”
+ }0 h% N! }( _+ |
“和伴侣生儿育女，儿女渐渐长大，自己渐渐衰老。儿女成了新的父母……人类，就是这样繁衍着。”
  a$ L! V. [) O# @1 ^: @
8 Q0 X7 j1 _+ x& D- Q1 K+ a5 S% k1 @- I“我明白了。”

. S2 }) J8 ]+ n; W/ C景麒显出若有所思的神色，

“您有伴侣的候选人吗？”

# D* C2 B" R2 S* N% H+ p“你是指恋爱？”
1 a9 d1 |( P1 b
! S3 H8 R' i+ D( K: B. e4 `: X阳子莞尔，
; u4 w" n. c+ z+ t" [0 M
“现在没有，以前也没有，我一直是循规蹈矩的女孩，所以缺乏魅力。那时男生接近我的目的，也就是抄作业了。只有浅野，因为是青梅竹马，对我还算照顾。”
, s% x: o7 G+ R& a! k! r
; d2 r5 M; {1 _4 i景麒的眼前浮现出那个脚步虚浮目光散乱的少年。

“一度我以为他会成为我的恋人。不过后来我明白了，他喜欢优香，啊，不甘心，不甘心啊，那天他还吻过我呢。虽然，只是像哄小孩一样，在嘴巴上啄了一口，但是我可不是小孩呀，我那天，那时竟然慌慌张张把嘴里的口香糖咽下去了。哦，对了，口香糖是……”
  ?! }- i* ^, f+ m3 U+ p% L
/ O% @% P, e) V# l' A: D  h“我懂，听延台辅提起过。”
: C. L) b0 `. L# Z
0 M/ Z7 x! v) p+ z# W/ V“十六岁还没有接过吻，会被朋友取笑。所以我很盼望有个恋人，盼望接吻。因为不想落伍才想谈恋爱，现在想来，没人来爱我也不奇怪呀。”
; j+ f; y- z# ~/ ^1 w. T
她叹了口气，

“不爱浅野，却那么慌乱地想让他感觉好。结果偏偏搞得那么糟，我在他面前犯了傻，想象一下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，就觉得好难堪。如果可以从头来过，景麒，我也可以表现得落落大方富有魅力的。我已经成长了，我已经变得很棒了，可在蓬莱亲友的记忆中，我就是一个下落不明的傻瓜吧。如果我可以重回蓬莱，我一定会交到好的朋友，会得到真诚的爱，我的父母或许就不会离婚了，我想，景麒，我想从头再来……”
4 T5 i* d! A. k  ^$ U3 k' X8 S
“您不用在意那些人的想法，他们只是凡夫俗子，而您是庆国的王。”
8 h4 A/ x; ^" M) H; B8 Y. v* ^
- E. }4 K# k' V6 e7 e- f+ s6 |" s景麒，这种官腔，这种强调尊卑之分的官腔，根本安慰不了人！阳子简直想哭。

( S; l5 t+ |% \* V( y( w* W) U7 ^“主上，我曾经教您读书写字，学习这里的风土人情。而今晚，您教了我许多关于蓬莱的常识和观念，我感到很荣幸，请您教我更多……”

2 ?5 t2 Q( L0 C/ c( J/ s+ V  v他郑重地、非常郑重地说，
; z& J& u4 P9 l" c
, J4 g9 y9 D8 o' a“请您教我接吻。”
  B2 U( x' i5 l+ R
* o' H- c8 |; C" ~. T（待续）

douma

=W=+“请您教我接吻。”——这句话我萌了好久呀~~
" T% w3 E: \# i连这种事也要说敬语，真是……可爱到不行啊~

zhouyiii

他就是这么严肃的一个人（人？）……呵呵呵呵……

义谰

=口=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- b6 n: s% Q' _7 f0 S6 g2 O0 h( K还是不习惯景麒说那样的话Orz…………虽然是天性呆使然……Orz……
' ^) }; y" O, M  b. q$ M我果然还是个习惯官方文的人……55555555555555……………………一逾越官方范围俺就……Orz
不过文自然是很好的……而且雪黛SAN也有说过[警告过？= =b]此文走向………………
0 x! l0 {! m6 N& V6 B! Z虽然是逾越了官方范围，不过好文难得TOT，还是每天欣赏一下……TAT！！！请继续！

zhouyiii

楼上的，看你这么脆弱，还是别看下文了，这可是不折不扣地警告哦……
下文你绝对受不了。
好吧，最多你就可以他俩“结婚”为止，在后面是绝对不行鸟……

不萌不囧不虐不火爆……那还会是我的手笔么……

义谰

原帖由 zhouyiii 于 2007-9-6 20:25 发表
9 C. x2 Z) R* B+ h' s楼上的，看你这么脆弱，还是别看下文了，这可是不折不扣地警告哦……
下文你绝对受不了。
好吧，最多你就可以他俩“结婚”为止，在后面是绝对不行鸟……

不萌不囧不虐不火爆……那还会是我的手笔么……

% d+ R, {; ]4 {+ N4 V9 N/ A' }TAT[捶地]！！！！！！
% v9 F% [7 \3 ^, t( A' Q我真没用！！！TAT！！！！！
, [& D! `4 l6 K2 Y! y+ ~4 U俺……看着办吧……:搞自闭:  晕了就自行回避吧……TAT！！！

douma

又萌又囧又虐又火爆……:想入非非:
+ n, B6 l5 }. X, l/ k1 C; r8 ?9 L继续吧~那啥的场面会不会修改得更有情调~~？（义澜桑你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需要回避捏……）

义谰

TAT ………………
今天没有更新的说！！！！虽然俺承受能力不强……但是还是很期待的咩……

lava

脆弱者慎入
果然是要H吗:想入非非:
4 C3 h% C6 e4 U7 }2 w1 L期待期待期待~~~